青铜峡碑之谜

版名:吴忠记忆
    复建于青铜峡拦河大坝上游处的青铜峡碑。杨森军摄

    留存的青铜峡二道沟附近青铜峡碑照片(资料图片)。

    青铜峡水利枢纽工程总设计师万宗尧在青铜峡碑前的留影(资料图片)。

  杨森军
  青铜峡碑,一直是青铜峡人心中的痛。上世纪60年代,随着黄河青铜峡水利枢纽工程建成,库区蓄水,青铜峡碑被淹没在青铜峡库区里。近年来,区内外有志之士、青铜峡籍各界人士,数次建议打捞或重建青铜峡碑,一直被搁置至今。2019年4月,青铜峡黄河大峡谷旅游有限公司结合创建5A级景区,重建青铜峡碑,增加青铜峡黄河大峡谷历史文化底蕴。
  关于青铜峡碑,张久卿先生(宁夏档案馆退休干部)曾发表文章《“青铜峡碑”应是“青铜峡公路碑”》,文章认为:“青铜峡碑”是民国所刻,立于黄河青铜峡大峡谷内二道沟,碑正面镌刻邵元冲所书“青铜峡”三字,碑背面镌刻《开辟青铜峡公路碑序》。笔者也曾在《宁夏史志》2017年第六期发表《“青铜峡碑”和“青铜峡”石刻都为邵元冲所题写》的文章,笔者和张久卿先生基本共识是:青铜峡碑为邵元冲题刻,建于1936年10月。
  2019年3月25日,应青铜峡市文物管理所邀请,笔者与张久卿先生一同参加青铜峡石碑重建研讨会,再次对青铜峡碑认真研究。会上,张久卿先生提出,青铜峡碑正面镌刻邵元冲题“青铜峡”三字,背面镌刻《开辟青铜峡公路碑序》,原碑立于青铜峡二道沟附近,之所以后来碑上正面仅留下“青铜”二字,背面模糊可见“青铜”二字,是在1949年9月宁夏军管会清除马鸿逵题字痕迹时凿去,又重刻“青铜”二字。会上笔者同意张久卿先生意见,但个人认为镌刻马鸿逵《开辟青铜峡公路碑序》的青铜峡公路碑可能是另外单独镌刻的。
  虽有不同意见,但对复建青铜峡碑非常赞同,也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关注和建议的事情,对此表示积极支持认可。
  此后笔者在细心查看现存青铜峡碑的资料照片时,又发现了疑点:现存的青铜峡碑照片,一是1947年2月发表在上海《中国生活》“宁夏风光”的《骆驼与石碑》,青铜峡碑赫然在上,但由于图片日久,清晰度不够,无法分辨;二是拍摄于1960年的青铜峡石碑,基本细节清晰可见;三是青铜峡水利枢纽工程总设计师万宗尧的一张照片,基本细节清晰可见。抛开1947年的照片不说,单说后两张照片,过去大家一致认定是在青铜峡大峡谷二道沟所拍摄,也就是说,共识的观点是青铜峡碑是一座碑,立于青铜峡大峡谷二道沟附近。本人仔细查看发现,两张照片中的碑文“青铜峡”三字基本相同,应为邵元冲题写,但两张照片中碑首却有很大差异。立于二道沟附近石碑碑首为六龙盘首,而万宗尧与青铜峡碑合影中的碑首为四龙盘首,由此可以肯定地说:“青铜峡碑”有两座。
  回过头来笔者再次查阅相关资料,试图找出证据。1937年7月,著名历史学家白寿彝先生参加西北考察团赴绥远、宁夏、甘肃、青海,考察民族、宗教、水利。他在8月5日的日记中写得很清楚:“秦渠、汉渠分水处,有青铜峡公园,上有秦渠、汉渠、青铜峡公路各碑,并邵元冲题青铜峡三字石碑。”仔细阅读发现,白寿彝先生记述得很清楚,在秦、汉渠分水处,有秦渠碑、汉渠碑、青铜峡公路碑,另外还有青铜峡三字石碑。由此可以断定,“青铜峡地名碑”和“青铜峡公路碑”是两块碑,这也就清楚了为什么两块碑碑首不一致的原因。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照片中船的桅杆也可以证明万宗尧照片所拍是秦汉渠渠首位置。大家知道,清末到民国,青铜峡峡口处不再有渡船,渡口在一百零八塔附近,由于水流影响的原因,处于一百零八塔对面东岸的渡口应该在距离一百零八塔的上游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即古秦汉渠渠口的地方,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立有青铜峡公路碑,也就是万宗尧合影的碑,为四龙盘首赑屃驮碑,正面镌刻邵元冲题写的“青铜峡”三字,背面镌刻着《开辟青铜峡公路碑序》,应该是“青铜峡公路碑”。这样,青铜峡碑的谜底就完全解开了。
  2019年4月,青铜峡黄河大峡谷旅游有限公司筹资,按照原碑样式复建“青铜峡碑”两座,由于原碑位置均淹没,因此,一座碑复建于青铜峡拦河大坝上游处,一座碑复建于黄河青铜峡大峡谷入口处右岸山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