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水大队正在紧张作业（资料图片）。

　　李鹏
　　1959年的2月7日除夕夜。这一夜，祖国大地，万家灯火，欢声阵阵，节日的礼炮响彻夜空。当人们享受着与家人团聚、共度新年的美好时刻时，有一群人却依旧战斗在生产第一线，他们就是黄河青铜峡水利枢纽工程抽水大队的工人们。
　　黄河青铜峡水利枢纽工程1958年8月开工。在工程前期开挖的时候，随时都会有大量的地下水渗出，如果不及时清理，就会影响开挖施工。随着工程的建设，1959年2月7日，迎来了工程开工建设的第一个除夕夜。在除夕茶话会上，工程抽水大队立下了豪言壮语：“苦战两昼夜，清除基坑积水，保证初二正常开工！”茶话会结束已经是晚上10时许了，工人们立刻奔赴工地，开始工作。
　　基坑开挖的工地上，灯火通明，和往日不同的是，没了开挖工人和民工们的欢声笑语，只剩下抽水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和机器的轰鸣声。水在不停地渗出，机器和抽水管随时都可能出现故障，工人们谁也不敢马虎。只见操作机器的工人一会儿开蒸汽，一会儿加煤，一会儿送水加油。其他人有的在灯下缝补抽水管带，有的在检修机器。
　　夜深了，基坑里的水依然很深，工地上寒气逼人，每个人都冻得浑身发麻。可在这时，本来还在哗啦啦不停抽水的水管口被杂草堵上了，怎么也“吐”不出水来；一台12匹马力的抽水泵停转了，这真是除夕夜里的严峻考验。
　　必须赶快排除故障，不能让积水越来越多。没等抽水队领导发出命令，工人马自发抢先跳下基坑，蹚着水摸向抽水管，由于被水淹没的基坑下面高低不平，他一下子就掉入漫过胸口的深水中，浑身上下被冰水浸透，看着被堵塞的水管，他把手伸到水管里面，一点点把杂草和树枝清除掉。这时候，抽水队长王宝章紧跟着下来了，这位被大家叫做“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人，其实家就在离工地很近的地方，可是却因为工作经常不能回家，很多个夜晚都是在工地上简陋的小帐篷里度过的。这个除夕夜，他还和工人们一起在水里抢修水泵。工人马中文本来准备请假春节回家结婚，可是为了不耽误工作推迟婚期。在抽水队工作的日日夜夜里，他非常清楚抽水对于整个开挖工作的重要性，他也知道，即使是过年，抽水工作也不能停止。于是，他就和未婚妻商量把婚期推迟到截流放水之后。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抽水管又开始出水了，这群几乎被冻成冰人的工人们拖着僵硬的身体爬上了基坑。夜里两点，抽水泵终于完全恢复了正常。帐篷里，抽水工人们围坐在灯光下兴奋地谈论着，篝火上烤着的衣服蒸腾起漫漫水雾，隆隆的马达声伴着流水的哗哗声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乐曲，在这个除夕夜格外动听……
　　（作者系宁夏博物馆副研究员）